【初選47人案・審訊第十一日】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16人否認「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今（20日）踏入審訊第11天。控方上周確認，於初選論壇片段會引用「共謀者原則」舉證，即依賴其他被告言論指證被告。控方今續播放新界東選舉論壇片段，何桂藍的代表大狀要求控方說明依賴其他被告的哪些言論舉證。控方一度指所有被告的言論都是證據，又望於陳詞階段才回應，惟法官李運騰反問「如果他們只說『Hello』，不能成為證據吧？」，又指以為控方開審前應有明確立場。何桂藍大狀亦指現時已是審訊第11天，被告已還柙兩年，「控方真的是說他們並不清楚他們的案情是什麼嗎？」控方終確認會在辯方盤問前交代。

庭上播放新界東論壇片段，何桂藍表明入立會要奪主導權「破局」，鄒家成亦指要有具「攬炒意志」者入議會。梁國雄提及「《國安法》嚟咗之後，可能我都被控呢個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多名被告隨即起哄，梁亦發笑。區諾軒並確認，論壇上「所有環節，包括得罪人嘅環節，都係我設計，我安排」。

何桂藍大狀要求控方指出針對被告的證據 控方指不應此階段處理

控方上周開始播放九龍西、九龍東和香港島的初選論壇片段，並確認會援引「共謀者原則」舉證，即除被告自身的言論外，亦會依賴其他被告的言論指證被告，但未有指出針對各被告的證據，指會在完成控方案情前交代。

代表何桂藍的大律師 Trevor Beel 今表示，望控方在播放新界東初選論壇片段前，交代除了何桂藍本人的言論外，還會依賴其他出席者的哪些言論指證她。主控周天行回應，已表明會依賴其他被告的言行（acts and declarations）證明串謀存在。法官李運騰指，法庭並未就此作出裁決，而控方只確認了會引用「共謀者原則」，卻未有說明會依賴其他被告的什麼言論作為指控何桂藍的證據。

周天行續指，現時只是播片，問是否需於現在處理。李運騰指控方一直都必須說明針對各被告的證據，問題只是現時能否做到，又指以為控方在開審前，應該頗清楚會依賴其他被告的什麼言論作為證據。周天行續指就被告言行，控方有3個進路（routes），惟李運騰打斷指並非要知道控方的進路，而是要說明針對各被告的證據。

控方稱所有言論均成證據 官：只說「Hello」不能成為證據吧？

周天行答，基本上所有其他被告的言論都會成為證據。但李運騰指，一定要是促進串謀的言行（acts and declarations in furtherance of a conspiracy）才相關，「如果他們只說『Hello』，這不能成為證據吧？（“If they only say hello, it cannot be evidence against others, isn’t it?”）」有被告和旁聽人士發笑。周天行重申，現時只是舉證階段，認為在陳詞階段指出相關證據會較為合適。

Beel 即指，「現時已是審訊第11天，我的當事人已經還柙兩年，控方真的是說他們不清楚他們的案情是什麼嗎？（“Is the prosecution seriously saying they don’t know what their cases are?”）」周天行反問，是否即在控方證人作供時，控方亦須說明會依賴哪部分證供指證被告，重申應是陳詞階段才提出。但李官不同意，指被告需要知道控方案情，才能決定是否出庭作供或傳召辯方證人。周天行則指已在開案陳詞說明。

控方稱盤問前會交代 官指需處理串謀何時開始和被告何時加入

大律師馬維騉亦有相關關注，堅持控方需在他開始盤問區諾軒前，說明會如何依賴其他被告的言行。周天行終同意會在辯方盤問區前，表明對於「共謀者原則」的立場，即會以論壇上其他被告的什麼言論指證被告。法官陳仲衡一度表示，論壇中每人的發言均需以其他人的言論作為脈絡理解；控方同意，並指在論壇上如果一名被告說話時有其他人在場，他的言論當然可用以指證其他被告。此外，法官陳慶偉和李運騰亦表示，串謀最早於何時開始，及每名被告於何時加入該串謀，是控方將須處理的議題。

控方其後播放2020年6月28日新界東初選論壇片段，區諾軒確認參加者包括不認罪的梁國雄、林卓廷、陳志全、鄒家成、何桂藍、柯耀林；認罪的楊岳橋、林景楠、范國威、劉頴匡、呂智恆；被捕但沒被控的李芝融；及沒被控的黎銘澤和李志宏。論壇主持為黃潔慧，嘉賓為李慧玲和桑普。播放片段時，區諾軒不時回頭望旁聽席，又轉身望向被告上方的大屏幕，一時托腮，一時撓手，不時會隨發言內容微微發笑。

何桂藍：立法會不再是議事殿堂 除下記者證望「破局」

就不認罪被告，前《立場》記者何桂藍表示，「立法會要過半，我哋唔係講緊再投議員入去議事咁簡單，而係要奪取主導權，將立法會變成人民嘅武器，要突破中共 set 畀香港嘅死局，需要最多嘅抗爭派進入議會」，指要「同全香港人一齊抗擊中共極權」，「一息尚存，力戰不降。」

被問到為何要從政而不繼續做記者，何表示在運動中，「相信好多嘅香港人同我有同一樣嘅經歷，就係我哋望住咁多嘅朋友，咁多嘅手足，佢哋付出咗前程人生為代價，去犧牲，咁我都會問番自己，我究竟可以做啲乜嘢？」

何認為，「立法會唔再係一個議事嘅殿堂，亦唔只係一個抗爭嘅陣地」，而在極權和政治打壓下，記者未必能完全履行社會責任，「政治制度一日唔變呢，我哋嘅新聞自由係無辨法爭取番嚟，所以我哋必須有人去改變個制度」。她續指，望推動「破局」的議程，「我必須要放低持平嘅身分」，「我必須親身落水嚟說服大家去參與」。

鄒家成批中共為殖民者 稱要具「攬炒意志」抗爭者

本土派鄒家成則表示，「我今日參選係因為我要代表香港民族嘅意志，對抗中國殖民。法治已死，制度沉淪，呢一刻，香港需要嘅，唔再係西裝骨骨嘅政客為大家議政，而係需要具備攬炒意志嘅抗爭者為大家衝擊體制，撕下香港政治上最後一塊畫皮」。提到「西裝骨骨嘅政客」時，坐在鄒家成旁的林卓廷向鄒指了指自己，鄒家成點頭回應。鄒又表示他參選目的「非常之旗幟鮮明」，「就係要宣揚香港民族主義，因為要建立一個民族出嚟，我哋先能夠對抗到中華民族嘅入侵」。

鄒家成論壇上屢批評中共為殖民者：「香港就係面對緊中共殖民者全方位嘅入侵……一國兩制、《基本法》、立法會通通都係精心設計嘅殖民工具，所謂一國兩制就係一個殖民嘅代名詞，所謂五十年不變就係用緊五十年嘅時間將香港殖民到變成一個香港市，呢一本《基本法》已經係一本中共嘅喉舌文件。」

鄒又認為，35+的機會「非常之低」，但重申參選就是要把握該焦點平台，宣揚其理念。但他重申，初選落敗後不會參選立會：「因為呢個墨落無悔係我鄒家成發起嘅，我發得起，我就會兌現呢個承諾」。

劉頴匡問「臭水」配方惹笑聲 慢必稱議會抗爭要升級

至於人民力量主席慢必陳志全則表示，8年前參選立會，源於對傳統民主黨派的不滿，「個個都話議會抗議，唔通個個都有議會抗議咩？」指初選是要獲取最多議席，「亦都係畀大家有機會挑選真正抗爭派嘅議員代表我哋，人民力量過去係走在抗爭最前線，最早，最可靠嘅抗爭力量」。

慢必曾在立法會潑「遺臭萬年水」，認罪的劉頴匡提及自己2018年被DQ後亦試過「開臭魚」作抗爭，問「究竟你有冇得分享下你用嗰個配方係點樣，或者有冇啲特別嘅經驗可以分享下，等我哋第時入到議會都可以學習到呢？」 ，引來哄堂大笑。慢必指「太過 deatil 呢，就真係唔方便講」，但指「議會嘅抗爭真係要升級……你話我去掟呢個遺臭萬年水究竟係成功定係失敗呢，議會抗爭就係要令政府要通過啲惡法或者係撥款嘅時候，難度愈嚟愈高同埋要愈嚟愈樣衰」。

▲ 陳志全

長毛稱《國安法》後或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 被告起鬨

至於前立法會議員長毛梁國雄，表示自己過去「推動議會抗爭，發動五區公投，拉布抗惡法、苛政」，亦因公民抗命發起遊行被拘控，指「35+需要堅定嘅抗爭力量」，「要攞一個全面嘅否決權，操諸我手」。有網民問簽署「墨落無悔」的參選人是否會有Plan B，長毛搶答成功，但指「我就冇簽到嗰份抗爭宣言」，旁聽席發笑。梁續解釋不簽是因該聲明「係重複番35+嗰個初衷」，沒有需要簽，又指自己多年任議員，「年年都」否決財政預算案，「咁我覺得即係呢個問題對我嚟講已經唔係問題。」

梁國雄又被李慧玲多番質疑為何仍繼續參選，不予機會年輕人，梁反問：「我畀到㗎咩？係選民決定㗎嘛。我畀咁呀，兄終弟及呀？」，又說「你問嗰啲投票畀我嘅人吖嘛，你問我有乜用啫？」，多名被告和區諾軒亦發笑。李又質疑梁「戀棧權位」，梁回應：「我又覺得你好怪喎，你正話話立場姐姐（何桂藍）嗰陣時就話人哋資歷淺走咗去喎，你真係你啲邏輯喺邊度呢？」，林卓廷笑着向梁豎起拇指，何桂藍亦發笑。

梁國雄又表示：「其實老實講，《國安法》嚟咗之後，可能我都被控呢個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林卓廷、鄒家成等多名被告隨即起哄，梁國雄亦發笑，梁並強調「抗命就無分先後嘅，同心就不分長幼嘅」。

林卓廷批警隊非常不堪、指政府派三萬要投贊成票

至於時任民主黨副主席林卓廷，表示「中共粗暴制訂《國安法》，全方面鎮壓香港人。我哋香港人唯有用勇敢、智慧，同埋我哋嘅堅毅，去對抗呢個極權」，又指過去一年，「香港嘅警隊呢真係非常之不堪，無論係6.12、7.21、8.31，我哋都見到警隊呢，係打市民啦、打記者啦、打議員啦、貪贓枉法啦、畀假口供啦、去屈好多我哋嘅年輕人啦。」

被質疑在委任張舉能任終審法院首席法官的議案投棄權票，是否並非「全面抗爭」，林稱要視乎「具體嘅議案，具體嘅政策」，又指「如果政府話『每個香港人派三萬蚊』，我覺得一定要投贊成票喎，冇理由留返啲錢畀政府去做大白象工程㗎嘛」，強調不能以一個議案，「就講晒我哋過去咁多年喺議會上面監察個政府，抗衡個政權嘅立場。」林卓廷亦提及，他兩度被控違《權力及特權條例》，批當局限制議會抗爭。

柯耀林：議會行動戰線結合 稱要投選有抗爭意志參選人

至於時任區政聯盟召集人柯耀林表示，「我哋好希望行動同埋議會係雙結合」，又指會在衝突現場和前線看到其團隊做支持，「我哋好希望係同大家香港人齊上齊落。五大訴求，缺一不可」，並指望初選「大家支持係有抗爭意志嘅參選人 」。

早前庭上曾播放論壇片段，柯耀林被問2018年民主黨新東補選出現紛爭，曾形容林卓廷「人格卑劣」，是否堅持看法，柯答「係」，但若林勝出而他落敗，「我哋會服膺我哋初選簽嗰個協議書，我哋係會支持所有出選初選嘅候選人」，引來被告大笑，林和柯互表歉意。庭上今播放該片段，林卓廷和鄒家成等亦再發笑。片中主持形容是次答問較長，但「可能大家對個題目都有啲興趣，嘉賓亦都好想問」，再引來林卓廷、柯耀林和鄒家成等多名被告大笑，區諾軒亦展露笑意。

劉頴匡稱完全信任德高望重戴耀廷區諾軒、稱35+不切實但望本土成主流

至於認罪被告，時任民間集會召集人劉頴匡，指過去一直「身體力行」推動遊行、集會、各種街頭抗爭，「喺街頭監察警暴，支援被捕手足」；並強調自己身負暴動罪，「我真係同所有嘅手足係同呼吸，共命運，我希望大家可以投票去支持呢一個政府口中嘅暴徒，讓國際社會知道我哋所有香港人係同呢一班嘅前線手足係從來冇割席」。

劉又被質疑，2017年新東補選曾指會跟隨民主動力初選，但後來「自己跳出嚟選」。劉指他當年不參加初選因對民動不信任，「但係今次呢一個民主派嘅抗爭，成個初選，我哋係願意完全係信任戴耀廷教授，以及係區諾軒前議員，呢兩位德高望重嘅人物」。

劉頴匡又坦言，「完全唔覺得35+係一個切實嘅目標嚟」，形容是「天空樓閣」，但認為初選更重要是在「冇篩選，冇DQ」的情況下，「大家去揀一個你哋覺得最值得去畀票佢嘅候選人」，「所以你話35+又好，35-又好，我好希望有堅定投爭意志嘅本土派可以成為主流，帶領香港」。

楊岳橋稱司法絕對有險可守、承諾如有35+會運用否決權

至於時任公民黨黨魁楊岳橋，屢被重提「dead body」、「案底令人生更精彩」等言論，及質疑他對法治的立場。被問「Dead body 出現先定陳同佳飛台灣自首先」，楊答「Dead body 呢樣嘢跟咗我四年，我亦都明白四年前可能講大咗」，但指作為律師，「過去幾年見證住法治嘅崩塌，係咪就咁一句 dead body，法治無險可守，跟住我哋就行開呢？」。有旁聽人士和何桂藍等發笑。

楊又被問及「被DQ是否使人生更精彩」，他回應「DQ只係令DQ你嗰個變得無恥，下流，賤格」，強調「人生是否精彩當然自己各自嘅判斷」，有被告發笑。楊又強調「司法絕對有險可守」，並指「攬炒」是由當權者造成，「無論嗰個係林鄭定係北京嘅當權者，真正做到攬炒嘅只有佢哋」。被問到《國安法》將落實，「你會唔會又 over your dead body 呢？」，楊答：「我會同香港人一齊，係咪 dead body，到時大家先算。」

楊又表明，公民黨承諾「如果我哋入到去（議會），有35+，我哋就可以運用《基本法》畀我哋嘅否決權」，又指如成功35+，「我哋就能夠有最大嘅力量去畀政府最大嘅壓力，去將一啲佢以前走數唔做嘅嘢呢，可以希望有機會變成事實」。但何桂藍質疑，公民黨「有35+就承諾乜嘢都會做，冇35+就乜都唔承諾」予人「投機」之感。

呂智恆稱攬炒議會癱瘓暴政、范國威表明行使否決權迫政府回應五大訴求

至於社工呂智恆則提及，「會傾其所有去攬炒議會，癱瘓呢個暴政。」被問當選後會否簽署擁護政府和《基本法》的確認書，他表示：「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你今次妥協得一次，佢下一次就要你再妥協多另外一次。佢叫你食屎，咁 你係咪去食屎呀？咁我唔會囉。」

時任新同盟召集人范國威則指，初選是讓選民「為民主派、本土派、素人揀選最強嘅隊伍⋯⋯奪取立法會過半議席，行使憲制否決權，迫使政府回應五大訴求」，又提及今時今日，「入去立法會要有充分嘅心理準備，唔單止係要有足夠嘅抗爭意志，要有經驗，仲要有被控、被捕、坐監、滅黨、被逮捕，呢啲咁嘅心理準備。」

林景楠稱抗爭到最尾 林卓廷等發笑

至於由不認罪改為認罪、並任控方證人的林景楠，表示原任海關關員的自己，於2015年因參加光復沙田而被政治打壓，後來成為阿布泰創辦人，「點解我依然尚存到而家呢，係因為我會同大家一齊抗爭到最尾」，林卓廷與鄒家成均發笑。

至論壇尾聲，梁國雄表示「唔好食花生，7月1號上街。7月11號、12號投票，收咗一萬蚊，撐手足、撐手足」，林景楠即謂「撐手足嘅話呢，就可以捐6.12或者支持黃色經濟圈，我覺得係好需要嘅」，林卓廷和吳政亨等發笑，在延伸庭的岑敖暉、袁嘉蔚、吳敏兒及譚凱邦亦不禁大笑。

區指所有環節包括「得罪人」環節均由他設計

播放新界東片段後，周天行問區諾軒，論壇流程是否與他所安排一樣，區邊點頭邊回應：「所有環節，包括得罪人嘅環節，都係我設計，我安排，都係吻合嘅。」至於去過哪次論壇，他則表示：「我唔記得邊次有去，但我有出席大部分嘅論壇。」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16人否認「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今（20日）踏入審訊第11天。控方今續播放初選論壇片段，其中法官李運騰留意到新界西所有被告均認罪，問「播放片段有什麼意義？」，控方指因其他被告都是共同串謀者，其言論可證串謀存在，惟在辯方無反對下，終停止播放。庭上其後播放超級區議會片段，其中不認罪的李予信指會在議會和街頭「同大家並肩作戰」；認罪的王百羽則自稱「超區坦克車」，會將「阻住我哋議事嘅垃圾，立法會親中保皇議員，一個一個車出去議事堂」，正庭和延伸庭多名被告大笑。

新西被告全認罪 官質疑「播放片段有什麼意義？」

控方下午播放2020年7月3日舉行的新界西論壇片段，區諾軒確認出席者為：伍健偉、林進、潘朗聰、朱凱廸、吳敏兒、黃子悅、張可森、郭家麒、吳敏兒，主持為梁家權。其中除林進和潘朗聰沒被控，其餘均是認罪被告，另缺席論壇的尹兆堅亦是認罪被告。

庭上播放各候選人的自我介紹片段後，法官李運騰表示，似乎所有新界西參選人均認罪，周天行確認。李官略顯驚訝，續問：「那播放片段有什麼意義？（“So what’s the point of playing this video?”）」周指因其他被告都是共同串謀者（co-conspirator）。法官陳慶偉問：「So?」周重申該些被告言論可顯示串謀的存在及其程度，惟李運騰指，除非有辯方律師堅持播放，否則不認為應浪費庭上時間觀看。最終在沒有辯方反對下，控方停止播放新界西片段。

李予信指極權滲透要全方位應對、議會街頭並肩作戰

控方其後播放2020年7月4日的超級區議會論壇片段，區諾軒確認出席者包括不認罪的李予信、認罪的岑敖暉和王百羽，以及沒有被控的涂謹申和鄺俊宇，主持人為區家麟。

就不認罪的被告，時任公民黨東區區議員李予信表示，作為社工和區議員的他，於6.12一周年時進行人道支援「都要畀黑警濫暴」，又指7月1日見證《國安法》下「警察成為特權階級，繼續去肆意去欺壓我哋嘅自由」，表明「無論喺議會定還是喺街頭，我都會同大家並肩作戰」。

李又指，「其實當極權要全方位滲透呢個社會嘅時候，我哋嘅戰場就係要全方位地去應對，無論街頭或者議會」，強調議員要用公共身分指證「黑警」濫捕和不跟法規。

▲ 李予信

王百羽自稱「超區坦克車」 庭上多人大笑

至於認罪的兩人，時任元朗區議員王百羽，被問到如何懲罰立法會「瞓覺、亂噏同打人」的「保皇黨」時表示：「我可以好大聲咁同大家講，如果當呢啲垃圾嘅議員阻住我喺議會入面議事，甚至乎係做抗爭，我會用我自己嘅身位，超區坦克車，將呢啲咁樣阻住我哋議事嘅垃圾，立法會親中保皇議員，一個一個車出去議事堂，呢個係我對大家嘅承諾。」

王提及「超區坦克車」和「一個一個車出去」時，林卓廷、鄒家成等多名被告發笑，鄭達鴻笑得身體前傾；在延伸庭的岑敖暉、袁嘉蔚、吳敏兒和譚凱邦4人同樣發笑，袁嘉蔚也笑得身體前傾。王其後又指在議會內，「唔會淨係得一架坦克車，我哋會見到好多架坦克車」，嘉賓問他是否「建議大家都一齊增磅」，王表示會建議「健康地增磅，唔好令到自己高血壓、高膽固醇、高脂肪咁樣」，余慧明等多名被告再發笑。

王百羽又表示，「35+或者35-，我哋都要有相應嘅應對，如果係35-嘅話……我哋要做嘅就係要全面抗爭，响個議會入面，用我哋嘅肢體衝突去阻止惡法通過。」被問《國安法》後如何「反守為攻」，他則指現時「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口號已不准講，可能以後「五大訴求，缺一不可」也不能講，「但係我都想話畀大家聽，呢啲恐懼係唔需要自己一個人去孭嘅，呢啲恐懼係我哋香港人一齊去面對。」

岑敖暉不信35+能落實五大訴求 稱極權下議會戰線可爭取破局

時任荃灣區議員岑敖暉則表示，「喺極權底下，議會戰線最大嘅目的就係爭取一個破局嘅機會」，又指「中共用《國安法》去對付香港人，香港人就要喺一切嘅戰線，令到對方都要付出最大嘅政治代價，呢一個係今時今日香港人面對極權，各個戰線嘅意義」。

岑敖暉認為制度內不可能存有任何改變制度的空間：「35+之後會唔會落實五大訴求，我覺得呢一個係冇可能」，亦不認為可改變《警察通例》和查「黑警濫權」，「但係點解我哋仍然要喺議會戰線奮鬥，就係香港人仍然要把握呢個機會」，推動運動延續，「創造一個北京冇可能會接受嘅局面。」

片段播放岑敖暉回答主持問及如何避免犯下學聯的錯誤時，在庭上的岑專注地觀看片段，期間又雙手摸臉。

涂謹申稱有坐監準備 指達到35+「大把嘢可以玩」

就沒有被控的民主黨涂謹申和鄺俊宇，涂認為：「如果我哋有35+，大把嘢可以玩！我哋全部主席做晒！除非政府唔夠膽上嚟，我哋好多嘢可以質詢佢！好多嘢令到佢好尷尬！好多嘢令到佢喺全世界面前出醜！……甚至可以通過一啲議案譴責佢（高官）！傳召佢出嚟！」

涂又指在《國安法》下，「去美國訪問都可以坐監，同埋而家嘅起跳係三年、五年同十年」，但「我要發表嘅意見，我就照講，唔可以退縮，唔可以畏懼」。涂又提及要與世界結合，對中共產生最大的國際壓力，並指論壇上回答該問題，「我已經係冒五年、十年嘅監禁，呢個係我預算付出嘅」，「我有坐監嘅準備。」

鄺俊宇稱惠及基層要投贊成

鄺俊宇則表示，若民主派議席過半，「我哋可以堵截大白象工程，我哋可以幫助窮人基層，我哋可以否決財政預算案」，又指若議案能惠及基層和窮人，「好抱歉，我一定要去幫咗先……呢啲票係要投贊成嘅。」

案件明早續審，將繼續播放超級區議會初選論壇片段。

案件編號：HCCC69/2022

列席認罪被告全於延伸庭被告欄就坐

審訊不設陪審團，由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李運騰及陳仲衡審理。控方代表為副刑事檢控專員萬德豪及周天行，辯方代表包括資深大律師潘熙、大律師沈士文、張耀良、黃宇逸、關文渭、馬維騉、盧敏儀、石書銘、黃廷光、Trevor Beel 等，本身是大律師的劉偉聰則自辯。

不認罪被告包括獲准保釋的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陳志全、柯耀林、李予信10人，及還柙的何桂藍、吳政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及余慧明6人。

列席的認罪被告今續被帶到兩個延伸庭觀看直播，其中岑敖暉、袁嘉蔚、吳敏兒和譚凱邦4人在2號延伸庭，另有被告在1號延伸庭，惟因該庭不設記者席，現場輪候的公眾人數亦不足，最終沒有公眾獲准入內旁聽。